“握紧了!这么软一开枪就会脱手的!”萨琳娜训斥着。
大家都握紧之后,萨琳娜开始教她们掌握正确的持枪方式,握住枪,垂下双手,枪口垂下40度,然后迅速举枪指向目标。
“举枪的动作要果断!枪口指向要准确。”萨琳娜说,如果举起来之后发觉枪口没有指向目标,说明握枪的姿势和手腕角度不理想。
“大家反复练习这个动作,直到你们能够举枪就指向目标而不需调整位置。”
整整一天,女生队就反复进行握枪-举枪动作,为了便于训练,萨琳娜对动作进行了分解,一个一个动作的进行校正,直到能够一举起来就能对准目标。
等到每个人基本都能做到之后,再进行从枪套出枪的练习:单手出枪,然后双手合起指向目标。
反复练习上千次之后,射手就能确立正确的握枪姿势,有了正确的握枪姿势才能做到准确的瞄准,手中的武器才能发挥作用。这是两位前ATF特工反复强调的。
午木埋头于培训干部的同时,赵曼熊开始着手建立覆盖整个临高的“工作网”。
秘密工作是政治保卫局与反对派斗争的主要战术,而各项秘密工作的开展,主要是依靠占领地区的工作网。根据他自己制订的《备忘录》中的《工作网组织方法》一节中所阐述:“工作网是保卫局工作中的耳目。”
冉耀留给他的最有价值的财产是军队中的“十人团”,这个体制能够有效的控制军队,而“十人团”在本质上就是工作网。
现在,军队体系中已经被工作网完全渗透,而且这个系统的工作卓有成效,赵曼熊决定要将这个体系推广到整个临高,将来要推广到所有穿越集团控制下的地区。
在他的构想中,工作网的构建、监督和管理任务将由特派员承担,特派员的主要工作之一,就是组建广泛的工作网。在乡村和城市,由特派员选择若干政治坚定,经过斗争考验的基本群众,组成3人一组或单线联系的秘密工作网,从事了解敌情、社情,监视本地区各种不安定因素动态的任务。
工作网的工作人员其实就是“告密者”,这点赵曼熊斯基并不忌讳。穿越集团缺少必要的技侦手段,又没有充足的经过训练的人手,基层组织还没建设起来,他只能靠最原始的手段:兼职的告密者来监控整个社会体系。告密者有自己的正常工作和社会身份,不能炫耀自己的特殊职务,通过秘密联络的方式和特派员进行定时联系。
赵曼熊给工作网制定的具体任务是注意城市乡村中,陆海军队伍中,各种群众组织内,政治上可疑的事与秩序的混乱;监视和注意政治上的可疑分子;监控内外商人和通商的关系,商人的资本、营业状况、盈利程度,来往停留客商的表现,有无操纵金融物价等;在农村中,监视那些可能会对穿越集团不满的分子,特别是在穿越集团的施政中利益受到损害的人;最后是侦察和防止一切敌对分子和组织从外部混进集团控制区活动,或潜入政权机关、军队和国营工农业企业和秘密发展其组织等活动。
赵曼熊急于培训干部很大程度上正是对拓展工作网的需求——以现在的人力资源,连在几个公社进行布控都很吃力。
在保卫总局召开了一次主要干部会议,会议室里挂起了一幅新版临高全图——这是勘探队最新绘制的。
会上决定,保卫总局将在几个重要地点首先进行工作网建设,每个地点派遣一名特派员,特派员暂时由穿越众担任,每个特派员将配备2……3名土著干部作为助手。
工作网内的情报员从普通土著职工中发展,根据派驻地区的大小、重要程度和人口多少,设定发展人员的数量。原则上,每个部门、每个企业都至少应该有2名互相不认识的情报员,以便于交叉确认情报资料。
乌佛曾经跟着冉耀建立了军队中的“十人团”体系,他觉得应该按照人数来配备情报员,大致每十个土著就应该配有一个情报员。
“这不行,比例太高了,KGB和盖世太保都没到过这样夸张的地步,”赵曼熊摇头,“我们这里又不是民主德国。”
“起码要在每个班组内安插一个人吧。”乌佛坚持己见,“要按照现在的规划,一个企业里只安插2……3名情报员,象造船厂这样的企业,工人有好几百,厂区也很大,根本顾不过来。”
“造船厂是大型企业,又是重点目标,当然要多安插些人手。这不是绝对的,我只是要求从严控制人数,宁缺毋滥。”赵曼熊说,“大家要有预算意识。”
这下大家才想起了,这世界上还有个“财政预算”的问题。
“最近办公厅抄发财政部《关于健全各部门的财务管理的通知》大家都看了吧?”赵曼熊说,“现在我们暂时还没有财务预算,但是不用说接下来就会有财务预算的问题,情报员就算是兼职的也得发给津贴,队伍扩充太大了,万一拨给的预算不足就不好办了。”
“这个财务预算制度还真是麻烦得……”尤国团说。
“既然是制度就必须遵守。”赵曼熊简短的打断了他的牢骚,说,“大家先讨论如何分配人力。”
主要的人力资源被投放到了博铺——这里是进出临高的门户,绝大多数的人员和物资流动都通过此地,人员来往多,成分复杂,而且博铺还是穿越集团的重要工业基地、海军基地,所以这里是政保总局的内控防御的重点。
博铺地区政治保卫总局已经有了一个重要的据点——检疫营审查办公室,现在处于检疫营长官阳河的直接管理之下。这间办公室没有专职人员:审问是由周洞天直接主持的,而对移民进行监控的是一支被称为“检疫营永久居民”的情报员——当然他们并非永久,人在相对稳定和宽裕的生活环境下气色会逐渐好转,稍微有心的新移民很快就会发现这伙“同类”气色好得不像话。所以大致使用三四期之后就会被正式安置,只有那些天生瘦小气色晦暗的人才能继续他们的这份差使。
赵曼熊对这个机构非常注意,检疫营的这个机构是冉耀一手建立起来的,在对移民的审查评级和建档上表现的相当出色,他问起这个办公室目前的具体状况。
周伯韬做了汇报:现在是由阳河在管理,审查继续由周洞天负责,营内的情报员队伍的交替更新和卧底工作还在正常运转。
“我们应该安排一名专门的特派员去主持检疫营审查办公室,把队伍也接收下来。”周伯韬建议道。他对这个部门早就注意了,但是冉耀时代他无法插手,这个办公室是半独立性质的。
“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交出来。”乌佛有点犹豫。谁都知道阳河是前民政人民委员,现在的企划院院长邬德一手提拔起来的。阳河本人社会经验有限,肚子里没有太多弯弯绕,不会阻挠,但是万一邬德指示他拖延的话事情就复杂了。
赵曼熊冷笑了一下:“你们太看不起执委会了,元老里还没有哪个敢违抗正常的组织程序的。”
这个办公室当初就是在政治保卫总局的编制下设立的,阳河不过“协助”身份,他占据办公室不放,拒不移交资料就是抗命。经过独孤求婚事件之后,恐怕不会有人再鲁莽到会因为某个人而公然去对抗组织原则了。
赵曼熊问:“已经安置掉的前检疫营情报员的名册还有没有?”
“没有——”午木说,“我在档案里没有查到名单。”
“名单在检疫营的审查办公室里,”乌佛说,“这些情报员是临时性的,津贴是民政委员发得……”
“这对我们组建工作网是现成的人力资源,”赵曼熊指示,“接收办公室之后就把名单送来。”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,“还有他们的告密材料我在档案室里没有看到,也要转移到总局来。”
“好,散会之后我马上去办。”周伯韬自告奋勇。
这份名单上的人应该已经被安置到了整个临高:分散到学校、机关、企业、农场和居民点。这是最佳也是现成的工作网情报员的来源,发展现有岗位上的情报员比派人打进去更好。
这批人前前后后有几百人,如果完全掌握下来,即使剔除部分不合格的人员,剩下的人构成的工作网的规模就很可观了,而且他们曾经充当“卧底”的经历能保证他们在未来的工作中兢兢业业,守口如瓶。
赵曼熊的另一件事情是和博铺的其他机构建立起协作机制,包括海关、港务办公室和博铺派出所,要在博铺顺利的开展工作,这三个部门的协作是必不可少的。